戴鹰酱面具的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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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耀世微光】灯火阑珊处——东风夜

灯火阑珊处——东风夜

1987年9月中旬



雨雾黯淡了天上的繁星,模糊了高楼的轮廓。只有在灯光中才能隐约看清它们轻巧的身影。若说窗外是一副恬静的水墨画,那室内便是用暖色勾勒出各式形色的水彩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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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晚上请你吃饭,是因为——当然送你一顿免费的晚餐;二呢,是想见见你聊斋聊斋;三呢,是想给你介绍一个工作的机会。”

这是我的朋友,小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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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微笑让我想起一片金灿灿的麦田,它们在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的天空下摇曳着。一阵微风吹来,麦浪滚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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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“工作机会”,我的眼睛就亮了。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,但是明显能感觉一个灿烂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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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最主要的也就是这第三条了,我先给你看这个单位的简介,有什么问题我们边吃边聊。单位很体贴地打印了这份日语不是太正式的资料,专门给我们这样的人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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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还真是贴心啊。”我接过那一摞纸,这白纸黑字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大字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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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常盘集团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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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这个集团的简介是:「一个私人办立集团,目的是为了让更多人享受廉价而有效的药物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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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简介非常简短,而且容易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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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后面,这份资料梳理了集团内部的个个单位,说可以从基础干起,有能力会被选入高层。同时也表示对集团的基层成员看惯很松,每两周布置一次任务,能完成就完成,什么时候完成了什么时候发工资,其余时间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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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什么?”我满脸疑惑地看着我的朋友:“天上掉馅饼吗?不会违法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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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不会了,你没看完吧?要接受训练的。来,点菜。”小明招了招手,一位服务员闻声便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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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训练要自己出钱啊?”我抬头看了一眼,发现她在点菜,根本忽视了我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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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马不停蹄地吐出一长串菜名,亮瞎了我的眼,啊不,是亮瞎了耳朵。当我听到她要什么“寿司鱼片”什么的,我赶紧介入,坚决不让服务员记录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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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计较什么?我请客。”小明似乎有点不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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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吃不起,算了,别点那么多了。”这么贵的消费,我怎么敢让我朋友承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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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岛天明,”她一本正经地看着我,然后缓缓说道:“是贫穷,限制了你的想象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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予默默无应,退而思其言,于是朋友便继续点完了菜,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:“你刚刚想要问我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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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什么时候加入集团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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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概一个月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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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基层人员?”我指了指常盘集团的那一摞资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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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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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次任务挣多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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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神秘地一笑,举起了一个“6”的手型,调皮地一眨眼:“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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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有多高?“6千円(大约400rmb)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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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明一笑:“6万円(大约4000rmb),六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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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我一脸惊讶的表情,她只是得意地笑笑,然后身体前倾,颇为秘密地告诉我说:“我都已经给你算好了。”她拿出一张纸,上面密密麻麻计算着数学:“你弟弟还有两年进高中,你从现在开始攒钱,能保证让他上职高。你妹妹,今年才七八岁,等到她上高中时,你攒的钱就够供她上正规高中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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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内心如同刮起了一阵狂风,瞬间红雨漫天。我想,那一片片飞舞的花瓣,便是一丝丝希望吧,给生活带来的一丝安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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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你中途升个职什么的,也许上大学的钱都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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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不佩服,我朋友特别能说服人。这句添油加醋得正适合火候,让我心中卷起了千堆雪,也如同万马奔腾一般,热血沸腾久久不能平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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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我强压住心中的渴望,反而以一种更为严谨理性的思维再来看这个集团的简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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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促销私人研发药品,药品合法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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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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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知道?就算是违法的,高层怎么会告诉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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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即便违法又何妨?人们说好用啊,你要知道,这么便宜的药能救多少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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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里起疑,她不能确定药品的合法性,或许是不敢确定药品的合法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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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法”这个东西在我眼里是能屈能伸的,毕竟这是建立在社会发展之上的文明,会因时代改变而改变。若果真如我朋友所言,这药违法,却能救众人性命,那我也愿意去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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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问题是,我的朋友是在说实话吗?她作为这个集团的代言人,怎么可能不说集团的好话?人们真觉得这药好用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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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刚刚追的人,”她故意停顿了一下,直到她赢得了我的注意力后才开口:“我认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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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里一个激灵。怪不得她当时那么及时地把我拉住,是为了拿他做说服我的杀手锏啊。然而她铺的坑我必须踩进去,就为了一个说法,为一个真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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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是觉得他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,他叫什么啊?”我表面上若无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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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,他是不是你的——”一阵诡异的笑容爬上了朋友的脸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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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朋友,朋友。”我急忙帮她填词,后知后觉才说:“等等,我还没确定他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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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算了,不卖关子了。”小明叹了口气:“那人叫安室透,是当时和我同一时间进入集团的,我在训练时见过他几次,还搭档过,所以记得他名字。他很有才华,一下子就被提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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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室透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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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提升到了哪儿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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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具体不清楚,不过应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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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根本没有指望她能知道这位名叫“安室”的人被提升到了哪儿,我也不需要知道,我只是问个问题延长我的思考时间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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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想要不要承认自己认识安室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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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认识安室透这个名字,却有可能认识他的脚步声(我用脚步声来确定一个人的身份)。我有点怀疑安室就是Zero,毕竟Zero就是大概一个月前失踪的,而这时安室透正好进入这个神秘集团,时间吻合。然后就是朋友提供的线索说他出类拔萃,脱颖而出,我觉得这符合一个警校毕业生的操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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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安室是Zero,那他以化名进入这个组织,就一定是在暗中调查它了,看这个组织到底有没有犯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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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我说我不认识安室,而安室真的是Zero,以Zero那独特的外表特征,怎么会有另外一个长得和他极其像的一个人?如此一来,朋友会怀疑安室的身份,可能会不利于Zero的调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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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我说认识安室,而安室又不是Zero,那我就凉凉(夜色为你思念成河)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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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呢?安室透是不是你认识的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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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微微垂下眼眸:“不是,可能是我看错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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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,是那种想要安慰我却不知怎么安慰的那种表情,就是我需要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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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故意低着头,让这种尴尬的气氛延长了一段时间,然后突然灿烂一笑:“管他呢,反正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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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被我的表情吓了一跳,她假装正襟危坐,然而一个嘴角向后拉的动作暴露了她此刻想笑的内心。“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了啊,我可以帮你找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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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需要了。”我微笑:“再怎么找也是徒劳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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